微笑高棉。凝往了的時光
Day 1 金邊．中央市場．國家博物館．皇宮
晨 早 出 門 ， 天 還 是 暗 暗 的 ， 就 像 柬 埔 寨 給 我 的 印 象 ， 有 點 神 秘 ， 有 點 迷 茫 ， 然 而 我 對 這 次 旅 程 充 滿 期 待 ， 盼 望 能 把 所 有 迷 茫 一 掃 而 空 。
早 上 七 時 到 了 機 場 ， 朋 友 與 我 們 的 小 領 隊 暉 暉 已 經 準 備 好 幾 大 箱 物 資 在 等 候 了 。 暉 暉 是 這 次 旅 程 的 首 領 ， 她 曾 經 在 柬 埔 寨 當 義 工 ， 這 次 我 們 除 了 去 旅 遊 ， 還 有 一 項 特 別 任 務 。 我 們 會 合 過 後 便 辦 理 登 機 手 續 ， 之 後 入 閘 登 機 ， 兩 小 時 後 我 們 便 身 處 柬 埔 寨 首 都 金 邊 國 際 機 場 。
還 以 為 金 邊 機 場 會 是 簡 陋 陳 舊 ， 步 出 機 倉 後 才 驚 覺 這 機 場 是 非 常 先 進 簇 新 ， 廊 柱 牆 壁 都 刷 上 了 暖 洋 洋 的 橙 色 ， 充 滿 熱 帶 風 情 ， 機 場 內 更 有 中 文 指 示 牌 ， 方 便 清 晰 。 辦 過 入 境 手 續 後 便 到 機 場 外 找 預 先 聯 絡 好 的 包 車 司 機 ， 經 過 一 輪 轉 接 ， 找 到 了 那 個 的 接 頭 人 ， 接 頭 人 給 我 們 安 排 了 司 機 後 便 離 開 了 。 我 們 上 了 車 ， 直 往 預 訂 了 的 河 畔 旅 館 駛 去 。
金 邊 的 街 道 兩 旁 全 都 是 三 四 層 高 的 平 房 ， 摩 托 車 、 篤 篤 車 、 三 輪 車 和 其 他 汽 車 川 流 不 息 ， 路 旁 有 不 少 小 販 攤 檔 。 到 了 金 邊 市 中 心 ， 更 是 車 水 馬 龍 ， 行 人 和 車 輛 在 馬 路 上 交 錯 穿 插 ， 一 幢 幢 法 式 老 洋 房 與 路 旁 的 各 式 攤 檔 相 映 成 趣 。 在 往 旅 館 途 中 ， 暉 暉 的 當 地 朋 友 仙 嵐 駕 著 電 單 車 來 會 合 了 ， 她 們 相 見 時 更 喜 極 擁 抱 ， 之 後 仙 嵐 便 駕 電 單 車 與 我 們 一 起 去 旅 館 。
不 多 久 我 們 便 到 了 洞 里 薩 河 畔 (Tonle Sap River) 的 一 幢 四 層 高 的 小 旅 館 ， 原 本 我 們 預 訂 了 三 間 房 間 ， 包 括 兩 間 雙 人 間 和 一 間 單 人 間 ， 但 旅 館 的 房 間 很 怪 ， 一 間 是 超 細 的 單 人 房 ， 而 另 一 間 雙 人 房 卻 有 個 看 到 洞 里 薩 河 的 露 台 ， 但 最 怪 的 是 所 有 房 間 無 論 大 小 都 是 十 五 元 美 金 一 晚 ， 與 我 們 預 訂 時 有 些 出 入 。 我 們 覺 得 所 有 房 間 同 一 價 錢 不 太 公 平 ， 而 老 闆 又 不 肯 減 價 ， 於 是 經 過 一 輪 討 價 還 價 ， 最 後 決 定 屈 就 一 晚 ， 只 租 兩 間 雙 人 房 ， 省 回 一 間 房 間 的 租 金 。
攪 好 了 住 處 ， 原 本 打 算 與 仙 嵐 吃 午 飯 ， 但 因 為 仙 嵐 要 參 加 婚 禮 派 對 ， 所 以 要 先 行 離 開 了 。 仙 嵐 原 本 在 金 邊 的 垃 圾 山 長 大 ， 後 來 得 到 一 個 法 國 機 構 幫 助 接 受 教 育 ， 之 後 到 了 暹 粒 的 非 政 府 組 織 工 作 ， 因 而 結 識 了 暉 暉 。 我 們 與 今 天 悉 心 打 扮 的 仙 嵐 才 剛 剛 認 識 ， 短 聚 片 便 又 要 分 開 了 。
與 仙 嵐 話 別 後 ， 我 便 在 旅 館 大 堂 與 老 闆 吹 水 ， 他 與 妻 子 和 兩 個 女 兒 就 住 在 旅 館 下 層 ， 他 的 大 女 兒 正 在 上 學 ， 而 小 女 兒 就 在 店 內 玩 耍 ， 整 古 做 怪 。 他 說 我 們 乘 巴 士 去 暹 粒 時 將 會 經 過 他 的 家 鄉 磅 針 (Kampong Cham) 。 我 們 請 他 代 為 安 排 篤 篤 車 遊 覽 金 邊 ， 他 招 來 了 一 輛 篤 篤 車 ， 並 與 司 機 說 了 遊 覽 路 線 。
我 們 上 了 車 ， 便 往 中 央 市 場 駛 去 。 在 金 邊 ， 時 間 彷 彿 停 留 在 五 、 六 十 年 代 ， 篤 篤 車 在 那 佈 滿 法 式 風 情 的 古 舊 洋 房 的 街 道 上 疾 駛 ， 尤 如 在 凝 往 了 的 時 光 中 穿 梭 。 不 一 會 ， 我 們 來 到 了 中 央 市 場 (Phsar Thmey) ， 那 橙 黃 色 的 圓 頂 建 築 物 在 眾 多 的 平 房 之 中 顯 得 份 多 搶 眼 。 我 們 走 到 了 中 央 市 場 旁 邊 新 建 的 穌 利 亞 商 場 (Soriya Market) 的 美 食 廣 場 吃 午 飯 。 這 裡 有 各 種 柬 埔 寨 菜 色 可 供 選 擇 ， 而 且 比 較 衛 生 和 舒 適 ， 我 叫 了 一 個 牛 肉 炒 飯 ， 配 以 一 小 碗 魚 乾 湯 ， 味 道 不 錯 ， 只 嫌 那 飯 是 預 先 炒 好 的 ， 稍 欠 鑊 氣 。
飯 後 我 們 走 到 商 場 的 頂 樓 看 金 邊 市 的 全 景 ， 金 邊 沒 有 高 樓 大 廈 ， 這 座 八 九 層 高 的 商 場 就 是 全 市 最 高 的 建 築 物 了 。 放 眼 望 去 ， 四 周 密 密 麻 麻 的 平 房 盡 收 眼 底 ， 那 錯 綜 複 雜 的 橫 街 窄 巷 裡 是 往 來 不 斷 的 摩 托 車 ， 皇 宮 那 金 色 的 屋 塔 在 遠 處 的 洞 里 薩 河 邊 隱 隱 閃 耀 ， 而 旁 邊 的 中 央 市 場 ， 就 像 一 隻 黃 色 的 大 章 魚 ， 懶 洋 洋 地 躺 在 地 上 曬 太 陽 。
接 著 我 們 乘 篤 篤 車 去 了 國 家 博 物 館 ， 這 是 一 座 褐 紅 色 的 傳 統 木 建 築 ， 內 裡 沒 有 空 調 ， 燈 光 昏 暗 ， 遊 人 不 多 。 展 品 主 要 有 石 刻 、 木 刻 及 銅 鑄 雕 塑 ， 以 及 陶 器 、 樂 器 等 ， 而 雕 塑 的 主 題 大 都 是 與 宗 教 有 關 。 我 發 覺 很 多 的 佛 像 雕 塑 的 面 相 都 比 較 怪 ， 偏 鼻 闊 嘴 ， 與 一 般 的 佛 像 很 不 一 樣 ， 不 知 是 否 另 有 含 意 。 除 了 神 像 之 外 ， 這 裡 還 有 一 尊 石 雕 人 像 ， 此 人 盤 腿 而 坐 ， 合 閉 雙 目 ， 俯 首 若 有 所 思 的 樣 子 ， 面 容 和 身 體 雕 刻 得 栩 栩 如 生 ， 這 個 原 來 是 高 棉 王 朝 時 期 的 國 王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(Jayavarman VII) 的 雕 像 。 另 外 一 樣 吸 引 我 的 展 品 便 是 大 銅 鼓 了 ， 那 銅 鼓 與 中 國 西 南 小 數 民 族 的 銅 鼓 非 常 相 似 ， 但 因 為 沒 有 解 說 ， 所 以 不 知 兩 者 的 關 係 了 。
博 物 館 佔 地 不 大 ， 很 快 便 參 觀 完 了 ， 之 後 我 們 去 了 隔 鄰 的 皇 宮 ， 從 一 條 好 像 後 巷 的 小 路 進 入 ， 有 點 古 怪 ， 直 至 到 了 大 花 園 ， 才 壑 然 開 朗 。 花 園 裡 有 幾 座 大 宮 殿 ， 都 是 白 牆 黃 瓦 ， 金 碧 輝 煌 。 位 於 中 央 的 是 皇 宮 的 主 殿 加 冕 廳 ， 內 展 出 了 國 王 登 機 的 寶 座 和 儀 仗 ， 而 旁 邊 的 一 些 小 宮 殿 也 有 皇 室 用 品 的 展 覽 。 在 另 外 一 面 有 一 座 兩 層 高 的 西 式 鋼 鐵 建 築 ， 在 眾 多 高 棉 建 築 風 格 的 宮 殿 包 圍 之 下 顯 得 份 外 小 巧 精 緻 ， 聽 說 這 是 法 國 的 拿 破 崙 三 世 送 給 柬 埔 寨 國 王 的 禮 物 。 在 庭 園 的 一 角 有 一 座 大 宴 會 廳 ， 結 合 了 柬 式 金 頂 和 西 式 樑 柱 ， 內 部 繪 有 壁 畫 ， 外 型 華 麗 莊 嚴 ， 可 惜 這 宴 會 廳 並 不 開 放 ， 只 能 離 遠 觀 看 。
轉 過 一 幢 圍 牆 ， 另 一 邊 是 皇 宮 裡 的 佛 寺 ， 四 周 的 迴 廊 繪 有 印 度 史 詩 式 文 學 巨 著 《 羅 摩 衍 那 》 (Ramayana) 的 壁 畫 ， 我 想 起 之 前 參 觀 泰 國 曼 谷 的 皇 宮 也 有 一 樣 的 壁 畫 ， 不 過 泰 國 皇 宮 的 壁 畫 是 金 光 閃 閃 ， 而 眼 前 的 壁 畫 卻 有 點 衰 敗 殘 破 了 。 這 裡 四 周 都 豎 立 了 各 式 的 佛 塔 ， 而 且 都 帶 有 明 顯 的 吾 哥 風 格 ， 可 謂 與 別 不 同 。 中 央 的 大 殿 就 是 玉 佛 寺 了 ， 那 尊 晶 瑩 翠 綠 的 玉 佛 端 坐 在 大 殿 中 央 ， 聽 說 世 界 上 只 有 柬 埔 寨 、 泰 國 和 緬 甸 三 個 國 家 有 如 此 精 美 的 玉 佛 。
參 觀 過 金 邊 的 皇 宮 ， 才 發 覺 她 的 規 格 與 泰 國 的 皇 宮 非 常 相 似 。 金 邊 皇 宮 始 建 於 十 九 世 紀 初 ， 雖 然 經 過 修 繕 ， 有 些 地 方 始 終 蓋 不 住 歲 月 消 磨 的 痕 跡 ， 這 正 好 反 映 了 柬 埔 寨 近 代 飽 遭 磨 難 的 國 運 ， 隱 約 地 訴 說 著 歷 史 的 無 情 。 但 願 金 邊 的 皇 宮 能 夠 繼 續 沐 浴 在 和 平 安 穩 之 中 ， 再 次 散 發 出 耀 眼 的 光 芒 。
差 不 多 是 黃 昏 時 候 ， 馬 路 頓 時 變 得 熱 鬧 起 來 ， 街 道 上 都 是 放 學 回 家 的 學 生 ， 放 眼 所 見 都 是 一 身 白 色 襯 衣 ， 藍 色 長 裙 或 長 褲 的 中 小 學 生 ， 非 常 統 一 。 有 些 學 生 拿 著 前 任 國 皇 西 哈 努 克 (Sihanouk) 和 現 任 國 皇 西 哈 莫 尼 (Sihamoni) 的 大 畫 像 ， 也 許 與 之 前 幾 天 的 柬 埔 寨 國 慶 有 關 吧 。 我 們 之 後 到 了 一 間 商 店 拜 會 暉 暉 另 一 位 當 地 朋 友 麗 虹 。 麗 虹 從 店 舖 出 來 ， 一 身 入 時 的 打 扮 在 學 生 人 群 之 中 顯 得 份 外 突 出 。 麗 虹 是 柬 埔 寨 華 僑 ， 是 暉 暉 在 當 地 教 會 識 認 的 朋 友 ， 她 會 說 流 利 的 廣 東 話 ， 傾 談 時 倍 感 親 切 。 麗 虹 原 本 要 上 班 的 ， 但 為 了 帶 我 們 遊 覽 金 邊 而 立 即 向 老 闆 請 假 ， 與 我 們 一 起 坐 篤 篤 車 四 處 遊 覽 。
篤 篤 車 披 著 斜 陽 往 河 畔 的 獨 立 紀 念 碑 駛 去 ， 紀 念 碑 後 的 馬 路 中 央 有 個 大 草 坪 ， 麗 虹 說 當 地 的 大 學 生 很 喜 歡 假 日 時 在 草 坪 上 看 書 。 在 河 邊 有 很 多 民 眾 在 閒 遊 ， 路 邊 擺 滿 了 各 式 攤 檔 ， 賣 小 食 的 、 賣 風 箏 的 、 賣 汽 球 的 ， 為 平 凡 的 河 畔 添 上 道 道 色 彩 。 之 後 麗 虹 叫 司 機 駛 進 一 個 市 集 ， 市 集 的 一 邊 有 個 小 型 遊 樂 場 ， 那 些 碰 碰 車 、 摩 天 輪 殘 殘 舊 舊 的 ， 有 著 我 小 時 候 便 清 拆 了 的 啟 德 遊 樂 場 的 影 子 。 市 集 的 另 一 面 有 一 排 排 的 棚 屋 ， 內 裡 掛 滿 了 吊 床 ， 中 央 放 了 一 張 地 蓆 ， 麗 虹 說 當 地 人 很 喜 歡 晚 上 躺 在 吊 床 上 食 燒 烤 ， 十 分 寫 意 。 這 個 市 集 充 滿 懷 舊 風 情 ， 就 像 香 港 已 逝 去 的 平 民 夜 總 會 。 忽 然 傳 來 陣 陣 輕 快 的 歌 聲 ， 也 是 人 們 開 派 對 的 時 候 了 。
接 著 篤 篤 車 駛 過 橋 樑 ， 跨 越 洞 里 薩 河 ， 遠 離 煩 囂 的 市 集 ， 對 岸 的 街 道 旁 都 是 疏 落 的 民 房 和 村 屋 ， 回 首 一 看 ， 落 日 把 天 空 抹 得 一 片 火 紅 ， 彩 霞 掛 在 天 邊 徘 徊 捨 不 得 離 去 ， 映 襯 著 河 上 的 漁 船 和 兩 岸 寥 落 的 燈 火 ， 這 是 金 邊 送 給 我 們 最 好 的 見 面 禮 。
入 夜 後 我 們 返 回 旅 館 ， 先 行 透 過 旅 館 預 訂 明 天 前 往 暹 粒 的 巴 士 車 票 ， 巴 士 公 司 會 免 費 派 專 車 來 旅 館 接 我 們 去 巴 士 站 ， 非 常 方 便 。 及 後 我 們 乘 篤 篤 車 到 了 早 上 去 過 的 穌 利 亞 商 場 ， 到 頂 層 的 餐 廳 吃 火 鍋 ， 原 本 我 們 打 算 與 麗 虹 一 起 吃 晚 飯 ， 可 是 麗 虹 要 回 去 店 舖 ， 未 能 同 行 ， 真 的 很 可 惜 。
原 來 金 邊 吃 火 鍋 的 方 法 與 香 港 的 差 不 多 ， 配 料 也 是 以 肉 類 與 蔬 菜 為 主 ， 味 道 也 不 錯 ， 不 過 柬 埔 寨 的 牛 肉 真 是 非 常 韌 ， 無 論 怎 樣 咀 嚼 也 很 難 下 嚥 ， 以 後 我 們 遇 著 有 牛 肉 的 菜 色 都 避 之 則 吉 了 。 吃 完 一 頓 大 餐 才 不 過 九 時 ， 但 餐 廳 其 他 的 顧 客 早 已 離 去 了 ， 職 員 都 好 像 等 收 工 的 樣 子 ， 也 許 柬 埔 寨 人 都 喜 歡 日 入 而 息 。 飯 後 我 們 到 場 商 樓 下 的 超 市 買 點 糧 水 ， 無 獨 有 偶 ， 這 超 市 也 已 經 準 備 關 門 了 。
回 去 時 已 是 九 時 多 ， 與 原 本 跟 司 機 講 好 的 回 程 時 間 多 了 個 多 小 時 ， 司 機 說 可 以 隨 意 加 點 酬 金 作 補 償 ， 我 們 也 欣 然 同 意 。 到 了 旅 館 ， 因 為 那 篤 篤 車 是 老 闆 代 為 安 排 的 ， 而 我 們 又 遲 了 回 來 ， 老 闆 便 嚷 著 要 給 司 機 加 錢 ， 他 並 不 知 道 我 們 之 前 已 經 與 司 機 達 成 了 「 超 時 補 水 」 的 協 議 ， 經 過 一 輪 擾 攘 ， 老 闆 知 道 是 一 場 誤 會 ， 便 連 聲 向 我 們 道 歉 。
回 到 房 間 ， 走 出 露 台 ， 陣 陣 清 涼 的 晚 風 把 倦 意 全 都 送 走 了 ， 晚 上 的 洞 里 薩 河 漆 黑 而 幽 秘 ， 抬 頭 卻 是 明 朗 的 星 空 。 朋 友 望 著 天 上 的 繁 星 ， 一 口 氣 指 出 了 甚 麼 獵 戶 座 、 北 極 星 ， 而 我 卻 是 一 頭 霧 水 。 也 許 每 顆 星 都 有 她 的 名 字 ， 但 我 已 無 法 去 細 數 了 ， 我 只 希 望 金 邊 的 夜 空 能 把 此 刻 的 感 覺 凝 住 ， 讓 我 去 細 味 金 邊 那 凝 住 了 的 時 光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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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 早 出 門 ， 天 還 是 暗 暗 的 ， 就 像 柬 埔 寨 給 我 的 印 象 ， 有 點 神 秘 ， 有 點 迷 茫 ， 然 而 我 對 這 次 旅 程 充 滿 期 待 ， 盼 望 能 把 所 有 迷 茫 一 掃 而 空 。
早 上 七 時 到 了 機 場 ， 朋 友 與 我 們 的 小 領 隊 暉 暉 已 經 準 備 好 幾 大 箱 物 資 在 等 候 了 。 暉 暉 是 這 次 旅 程 的 首 領 ， 她 曾 經 在 柬 埔 寨 當 義 工 ， 這 次 我 們 除 了 去 旅 遊 ， 還 有 一 項 特 別 任 務 。 我 們 會 合 過 後 便 辦 理 登 機 手 續 ， 之 後 入 閘 登 機 ， 兩 小 時 後 我 們 便 身 處 柬 埔 寨 首 都 金 邊 國 際 機 場 。
還 以 為 金 邊 機 場 會 是 簡 陋 陳 舊 ， 步 出 機 倉 後 才 驚 覺 這 機 場 是 非 常 先 進 簇 新 ， 廊 柱 牆 壁 都 刷 上 了 暖 洋 洋 的 橙 色 ， 充 滿 熱 帶 風 情 ， 機 場 內 更 有 中 文 指 示 牌 ， 方 便 清 晰 。 辦 過 入 境 手 續 後 便 到 機 場 外 找 預 先 聯 絡 好 的 包 車 司 機 ， 經 過 一 輪 轉 接 ， 找 到 了 那 個 的 接 頭 人 ， 接 頭 人 給 我 們 安 排 了 司 機 後 便 離 開 了 。 我 們 上 了 車 ， 直 往 預 訂 了 的 河 畔 旅 館 駛 去 。
金 邊 的 街 道 兩 旁 全 都 是 三 四 層 高 的 平 房 ， 摩 托 車 、 篤 篤 車 、 三 輪 車 和 其 他 汽 車 川 流 不 息 ， 路 旁 有 不 少 小 販 攤 檔 。 到 了 金 邊 市 中 心 ， 更 是 車 水 馬 龍 ， 行 人 和 車 輛 在 馬 路 上 交 錯 穿 插 ， 一 幢 幢 法 式 老 洋 房 與 路 旁 的 各 式 攤 檔 相 映 成 趣 。 在 往 旅 館 途 中 ， 暉 暉 的 當 地 朋 友 仙 嵐 駕 著 電 單 車 來 會 合 了 ， 她 們 相 見 時 更 喜 極 擁 抱 ， 之 後 仙 嵐 便 駕 電 單 車 與 我 們 一 起 去 旅 館 。
不 多 久 我 們 便 到 了 洞 里 薩 河 畔 (Tonle Sap River) 的 一 幢 四 層 高 的 小 旅 館 ， 原 本 我 們 預 訂 了 三 間 房 間 ， 包 括 兩 間 雙 人 間 和 一 間 單 人 間 ， 但 旅 館 的 房 間 很 怪 ， 一 間 是 超 細 的 單 人 房 ， 而 另 一 間 雙 人 房 卻 有 個 看 到 洞 里 薩 河 的 露 台 ， 但 最 怪 的 是 所 有 房 間 無 論 大 小 都 是 十 五 元 美 金 一 晚 ， 與 我 們 預 訂 時 有 些 出 入 。 我 們 覺 得 所 有 房 間 同 一 價 錢 不 太 公 平 ， 而 老 闆 又 不 肯 減 價 ， 於 是 經 過 一 輪 討 價 還 價 ， 最 後 決 定 屈 就 一 晚 ， 只 租 兩 間 雙 人 房 ， 省 回 一 間 房 間 的 租 金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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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小旅館的露台可飽覽洞里薩河的景色 |
攪 好 了 住 處 ， 原 本 打 算 與 仙 嵐 吃 午 飯 ， 但 因 為 仙 嵐 要 參 加 婚 禮 派 對 ， 所 以 要 先 行 離 開 了 。 仙 嵐 原 本 在 金 邊 的 垃 圾 山 長 大 ， 後 來 得 到 一 個 法 國 機 構 幫 助 接 受 教 育 ， 之 後 到 了 暹 粒 的 非 政 府 組 織 工 作 ， 因 而 結 識 了 暉 暉 。 我 們 與 今 天 悉 心 打 扮 的 仙 嵐 才 剛 剛 認 識 ， 短 聚 片 便 又 要 分 開 了 。
與 仙 嵐 話 別 後 ， 我 便 在 旅 館 大 堂 與 老 闆 吹 水 ， 他 與 妻 子 和 兩 個 女 兒 就 住 在 旅 館 下 層 ， 他 的 大 女 兒 正 在 上 學 ， 而 小 女 兒 就 在 店 內 玩 耍 ， 整 古 做 怪 。 他 說 我 們 乘 巴 士 去 暹 粒 時 將 會 經 過 他 的 家 鄉 磅 針 (Kampong Cham) 。 我 們 請 他 代 為 安 排 篤 篤 車 遊 覽 金 邊 ， 他 招 來 了 一 輛 篤 篤 車 ， 並 與 司 機 說 了 遊 覽 路 線 。
我 們 上 了 車 ， 便 往 中 央 市 場 駛 去 。 在 金 邊 ， 時 間 彷 彿 停 留 在 五 、 六 十 年 代 ， 篤 篤 車 在 那 佈 滿 法 式 風 情 的 古 舊 洋 房 的 街 道 上 疾 駛 ， 尤 如 在 凝 往 了 的 時 光 中 穿 梭 。 不 一 會 ， 我 們 來 到 了 中 央 市 場 (Phsar Thmey) ， 那 橙 黃 色 的 圓 頂 建 築 物 在 眾 多 的 平 房 之 中 顯 得 份 多 搶 眼 。 我 們 走 到 了 中 央 市 場 旁 邊 新 建 的 穌 利 亞 商 場 (Soriya Market) 的 美 食 廣 場 吃 午 飯 。 這 裡 有 各 種 柬 埔 寨 菜 色 可 供 選 擇 ， 而 且 比 較 衛 生 和 舒 適 ， 我 叫 了 一 個 牛 肉 炒 飯 ， 配 以 一 小 碗 魚 乾 湯 ， 味 道 不 錯 ， 只 嫌 那 飯 是 預 先 炒 好 的 ， 稍 欠 鑊 氣 。
飯 後 我 們 走 到 商 場 的 頂 樓 看 金 邊 市 的 全 景 ， 金 邊 沒 有 高 樓 大 廈 ， 這 座 八 九 層 高 的 商 場 就 是 全 市 最 高 的 建 築 物 了 。 放 眼 望 去 ， 四 周 密 密 麻 麻 的 平 房 盡 收 眼 底 ， 那 錯 綜 複 雜 的 橫 街 窄 巷 裡 是 往 來 不 斷 的 摩 托 車 ， 皇 宮 那 金 色 的 屋 塔 在 遠 處 的 洞 里 薩 河 邊 隱 隱 閃 耀 ， 而 旁 邊 的 中 央 市 場 ， 就 像 一 隻 黃 色 的 大 章 魚 ， 懶 洋 洋 地 躺 在 地 上 曬 太 陽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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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在商場頂樓俯瞰金邊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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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中央市場好像一隻橙色的八爪魚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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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中央市場附近的街道都是車水馬龍 |
接 著 我 們 乘 篤 篤 車 去 了 國 家 博 物 館 ， 這 是 一 座 褐 紅 色 的 傳 統 木 建 築 ， 內 裡 沒 有 空 調 ， 燈 光 昏 暗 ， 遊 人 不 多 。 展 品 主 要 有 石 刻 、 木 刻 及 銅 鑄 雕 塑 ， 以 及 陶 器 、 樂 器 等 ， 而 雕 塑 的 主 題 大 都 是 與 宗 教 有 關 。 我 發 覺 很 多 的 佛 像 雕 塑 的 面 相 都 比 較 怪 ， 偏 鼻 闊 嘴 ， 與 一 般 的 佛 像 很 不 一 樣 ， 不 知 是 否 另 有 含 意 。 除 了 神 像 之 外 ， 這 裡 還 有 一 尊 石 雕 人 像 ， 此 人 盤 腿 而 坐 ， 合 閉 雙 目 ， 俯 首 若 有 所 思 的 樣 子 ， 面 容 和 身 體 雕 刻 得 栩 栩 如 生 ， 這 個 原 來 是 高 棉 王 朝 時 期 的 國 王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(Jayavarman VII) 的 雕 像 。 另 外 一 樣 吸 引 我 的 展 品 便 是 大 銅 鼓 了 ， 那 銅 鼓 與 中 國 西 南 小 數 民 族 的 銅 鼓 非 常 相 似 ， 但 因 為 沒 有 解 說 ， 所 以 不 知 兩 者 的 關 係 了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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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國家博物館是漂亮的傳統高棉建築 |
博 物 館 佔 地 不 大 ， 很 快 便 參 觀 完 了 ， 之 後 我 們 去 了 隔 鄰 的 皇 宮 ， 從 一 條 好 像 後 巷 的 小 路 進 入 ， 有 點 古 怪 ， 直 至 到 了 大 花 園 ， 才 壑 然 開 朗 。 花 園 裡 有 幾 座 大 宮 殿 ， 都 是 白 牆 黃 瓦 ， 金 碧 輝 煌 。 位 於 中 央 的 是 皇 宮 的 主 殿 加 冕 廳 ， 內 展 出 了 國 王 登 機 的 寶 座 和 儀 仗 ， 而 旁 邊 的 一 些 小 宮 殿 也 有 皇 室 用 品 的 展 覽 。 在 另 外 一 面 有 一 座 兩 層 高 的 西 式 鋼 鐵 建 築 ， 在 眾 多 高 棉 建 築 風 格 的 宮 殿 包 圍 之 下 顯 得 份 外 小 巧 精 緻 ， 聽 說 這 是 法 國 的 拿 破 崙 三 世 送 給 柬 埔 寨 國 王 的 禮 物 。 在 庭 園 的 一 角 有 一 座 大 宴 會 廳 ， 結 合 了 柬 式 金 頂 和 西 式 樑 柱 ， 內 部 繪 有 壁 畫 ， 外 型 華 麗 莊 嚴 ， 可 惜 這 宴 會 廳 並 不 開 放 ， 只 能 離 遠 觀 看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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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皇宮外的街道整齊清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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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皇宮內舉行典禮的加冕廳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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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皇宮的建築都充滿傳統高棉風格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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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加冕廳旁的西式鋼鐵小別墅 |
轉 過 一 幢 圍 牆 ， 另 一 邊 是 皇 宮 裡 的 佛 寺 ， 四 周 的 迴 廊 繪 有 印 度 史 詩 式 文 學 巨 著 《 羅 摩 衍 那 》 (Ramayana) 的 壁 畫 ， 我 想 起 之 前 參 觀 泰 國 曼 谷 的 皇 宮 也 有 一 樣 的 壁 畫 ， 不 過 泰 國 皇 宮 的 壁 畫 是 金 光 閃 閃 ， 而 眼 前 的 壁 畫 卻 有 點 衰 敗 殘 破 了 。 這 裡 四 周 都 豎 立 了 各 式 的 佛 塔 ， 而 且 都 帶 有 明 顯 的 吾 哥 風 格 ， 可 謂 與 別 不 同 。 中 央 的 大 殿 就 是 玉 佛 寺 了 ， 那 尊 晶 瑩 翠 綠 的 玉 佛 端 坐 在 大 殿 中 央 ， 聽 說 世 界 上 只 有 柬 埔 寨 、 泰 國 和 緬 甸 三 個 國 家 有 如 此 精 美 的 玉 佛 。
參 觀 過 金 邊 的 皇 宮 ， 才 發 覺 她 的 規 格 與 泰 國 的 皇 宮 非 常 相 似 。 金 邊 皇 宮 始 建 於 十 九 世 紀 初 ， 雖 然 經 過 修 繕 ， 有 些 地 方 始 終 蓋 不 住 歲 月 消 磨 的 痕 跡 ， 這 正 好 反 映 了 柬 埔 寨 近 代 飽 遭 磨 難 的 國 運 ， 隱 約 地 訴 說 著 歷 史 的 無 情 。 但 願 金 邊 的 皇 宮 能 夠 繼 續 沐 浴 在 和 平 安 穩 之 中 ， 再 次 散 發 出 耀 眼 的 光 芒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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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迴廊上的壁畫多已剝落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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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皇宮另一面的廟宇建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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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供奉了玉佛的主殿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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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皇宮內帶有吳歌風格的佛塔 |
差 不 多 是 黃 昏 時 候 ， 馬 路 頓 時 變 得 熱 鬧 起 來 ， 街 道 上 都 是 放 學 回 家 的 學 生 ， 放 眼 所 見 都 是 一 身 白 色 襯 衣 ， 藍 色 長 裙 或 長 褲 的 中 小 學 生 ， 非 常 統 一 。 有 些 學 生 拿 著 前 任 國 皇 西 哈 努 克 (Sihanouk) 和 現 任 國 皇 西 哈 莫 尼 (Sihamoni) 的 大 畫 像 ， 也 許 與 之 前 幾 天 的 柬 埔 寨 國 慶 有 關 吧 。 我 們 之 後 到 了 一 間 商 店 拜 會 暉 暉 另 一 位 當 地 朋 友 麗 虹 。 麗 虹 從 店 舖 出 來 ， 一 身 入 時 的 打 扮 在 學 生 人 群 之 中 顯 得 份 外 突 出 。 麗 虹 是 柬 埔 寨 華 僑 ， 是 暉 暉 在 當 地 教 會 識 認 的 朋 友 ， 她 會 說 流 利 的 廣 東 話 ， 傾 談 時 倍 感 親 切 。 麗 虹 原 本 要 上 班 的 ， 但 為 了 帶 我 們 遊 覽 金 邊 而 立 即 向 老 闆 請 假 ， 與 我 們 一 起 坐 篤 篤 車 四 處 遊 覽 。
篤 篤 車 披 著 斜 陽 往 河 畔 的 獨 立 紀 念 碑 駛 去 ， 紀 念 碑 後 的 馬 路 中 央 有 個 大 草 坪 ， 麗 虹 說 當 地 的 大 學 生 很 喜 歡 假 日 時 在 草 坪 上 看 書 。 在 河 邊 有 很 多 民 眾 在 閒 遊 ， 路 邊 擺 滿 了 各 式 攤 檔 ， 賣 小 食 的 、 賣 風 箏 的 、 賣 汽 球 的 ， 為 平 凡 的 河 畔 添 上 道 道 色 彩 。 之 後 麗 虹 叫 司 機 駛 進 一 個 市 集 ， 市 集 的 一 邊 有 個 小 型 遊 樂 場 ， 那 些 碰 碰 車 、 摩 天 輪 殘 殘 舊 舊 的 ， 有 著 我 小 時 候 便 清 拆 了 的 啟 德 遊 樂 場 的 影 子 。 市 集 的 另 一 面 有 一 排 排 的 棚 屋 ， 內 裡 掛 滿 了 吊 床 ， 中 央 放 了 一 張 地 蓆 ， 麗 虹 說 當 地 人 很 喜 歡 晚 上 躺 在 吊 床 上 食 燒 烤 ， 十 分 寫 意 。 這 個 市 集 充 滿 懷 舊 風 情 ， 就 像 香 港 已 逝 去 的 平 民 夜 總 會 。 忽 然 傳 來 陣 陣 輕 快 的 歌 聲 ， 也 是 人 們 開 派 對 的 時 候 了 。
接 著 篤 篤 車 駛 過 橋 樑 ， 跨 越 洞 里 薩 河 ， 遠 離 煩 囂 的 市 集 ， 對 岸 的 街 道 旁 都 是 疏 落 的 民 房 和 村 屋 ， 回 首 一 看 ， 落 日 把 天 空 抹 得 一 片 火 紅 ， 彩 霞 掛 在 天 邊 徘 徊 捨 不 得 離 去 ， 映 襯 著 河 上 的 漁 船 和 兩 岸 寥 落 的 燈 火 ， 這 是 金 邊 送 給 我 們 最 好 的 見 面 禮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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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洞里薩河畔是居民消閒的好去處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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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沿途欣賞洞里薩河的黃昏晚霞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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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洞里薩河對岸寧靜的河畔夜色 |
入 夜 後 我 們 返 回 旅 館 ， 先 行 透 過 旅 館 預 訂 明 天 前 往 暹 粒 的 巴 士 車 票 ， 巴 士 公 司 會 免 費 派 專 車 來 旅 館 接 我 們 去 巴 士 站 ， 非 常 方 便 。 及 後 我 們 乘 篤 篤 車 到 了 早 上 去 過 的 穌 利 亞 商 場 ， 到 頂 層 的 餐 廳 吃 火 鍋 ， 原 本 我 們 打 算 與 麗 虹 一 起 吃 晚 飯 ， 可 是 麗 虹 要 回 去 店 舖 ， 未 能 同 行 ， 真 的 很 可 惜 。
原 來 金 邊 吃 火 鍋 的 方 法 與 香 港 的 差 不 多 ， 配 料 也 是 以 肉 類 與 蔬 菜 為 主 ， 味 道 也 不 錯 ， 不 過 柬 埔 寨 的 牛 肉 真 是 非 常 韌 ， 無 論 怎 樣 咀 嚼 也 很 難 下 嚥 ， 以 後 我 們 遇 著 有 牛 肉 的 菜 色 都 避 之 則 吉 了 。 吃 完 一 頓 大 餐 才 不 過 九 時 ， 但 餐 廳 其 他 的 顧 客 早 已 離 去 了 ， 職 員 都 好 像 等 收 工 的 樣 子 ， 也 許 柬 埔 寨 人 都 喜 歡 日 入 而 息 。 飯 後 我 們 到 場 商 樓 下 的 超 市 買 點 糧 水 ， 無 獨 有 偶 ， 這 超 市 也 已 經 準 備 關 門 了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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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回到新商場吃火鍋 |
回 去 時 已 是 九 時 多 ， 與 原 本 跟 司 機 講 好 的 回 程 時 間 多 了 個 多 小 時 ， 司 機 說 可 以 隨 意 加 點 酬 金 作 補 償 ， 我 們 也 欣 然 同 意 。 到 了 旅 館 ， 因 為 那 篤 篤 車 是 老 闆 代 為 安 排 的 ， 而 我 們 又 遲 了 回 來 ， 老 闆 便 嚷 著 要 給 司 機 加 錢 ， 他 並 不 知 道 我 們 之 前 已 經 與 司 機 達 成 了 「 超 時 補 水 」 的 協 議 ， 經 過 一 輪 擾 攘 ， 老 闆 知 道 是 一 場 誤 會 ， 便 連 聲 向 我 們 道 歉 。
回 到 房 間 ， 走 出 露 台 ， 陣 陣 清 涼 的 晚 風 把 倦 意 全 都 送 走 了 ， 晚 上 的 洞 里 薩 河 漆 黑 而 幽 秘 ， 抬 頭 卻 是 明 朗 的 星 空 。 朋 友 望 著 天 上 的 繁 星 ， 一 口 氣 指 出 了 甚 麼 獵 戶 座 、 北 極 星 ， 而 我 卻 是 一 頭 霧 水 。 也 許 每 顆 星 都 有 她 的 名 字 ， 但 我 已 無 法 去 細 數 了 ， 我 只 希 望 金 邊 的 夜 空 能 把 此 刻 的 感 覺 凝 住 ， 讓 我 去 細 味 金 邊 那 凝 住 了 的 時 光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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